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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63n1259_p0774b05║   　　No. 1259-A
X63n1259_p0774b06║   　　 鍛鍊說十三篇自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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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63n1259_p0774b08║   鍛禪說而擬之 孫武子何 也。以 正治國。以 奇用兵 。柱
X63n1259_p0774b09║   下之 言確矣。佛法中據位 者。治叢林如治國。用機法
X63n1259_p0774b10║   以 鍛禪眾如用兵 。奇正相因。不易之 道也。拈華一 著。
X63n1259_p0774b11║   兵 法之 祖。西天四七。東土二 三。雖顯理致。暗合孫吳。
X63n1259_p0774b12║   至馬駒蹴踏。如光 弼軍。壁壘一 變。嗣後黃檗臨濟睦
X63n1259_p0774b13║   州雲門汾陽慈明東山圓悟諸老。虗實殺活。純用兵
X63n1259_p0774b14║   機。逮乎妙喜。專握竹篦。大肆奇兵 。得人最盛。五 家建
X63n1259_p0774b15║   法。各立綱宗。韜略精嚴。堅不可破。而兵 法全 矣。自元
X63n1259_p0774b16║   及明中葉。鍛鍊法廢。寒灰枯木。坑陷殺人。幸天童悟
X63n1259_p0774b17║   老人。提三尺法劍 。開宗門疆土。三峰藏老人繼之 。恢
X63n1259_p0774b18║   復綱宗。重拈竹篦。而鍛鍊復行。陷陣衝鋒。出眾龍象。
X63n1259_p0774b19║   靈隱本師。復加 通變。啐啄多方。五 花八 門。奇計錯出。
X63n1259_p0774b20║   兵 書益大備 矣。余 昔居板首。頗悟其法。卜靜匡山。逼
X63n1259_p0774b21║   住 歐阜。空拳赤手。卒伍 全 無。乃不辭杜撰。創為隨眾
X63n1259_p0774b22║   經行敲擊移換擒啄斬劈 之 法。一 時大驗。雖當場苦
X63n1259_p0774b23║   戰。而奏凱 多俘 。用兵 離奇毒辣蓋至極矣。因思人根
X63n1259_p0774b24║   無論利 鈍。苟得鍛法。皆可省悟。以 人多執死法。不垂
X63n1259_p0774c01║   手險崖。雖有人材。多悲鈍置。遂不敢祕。著為鍛禪之
X63n1259_p0774c02║   說。流布宗門。老師宿衲。雖得此說。未必能行矣。豈惟
X63n1259_p0774c03║   不行。或反嗤議。初 踞曲盝者。其身英強。其氣猛利 。依
X63n1259_p0774c04║   此兵 符。勤 加 操練。必然省悟多人。出大法將。所願三
X63n1259_p0774c05║   玄戈甲。永見雄強。五 位 旌旗。不致偃息。知我罪我。所
X63n1259_p0774c06║   弗惜焉。則 雖謂之 禪門孫武子可也。
X63n1259_p0774c07║   歲次辛丑 孟春上元 日住 雲居晦山僧 東吳願雲戒
X63n1259_p0774c08║   顯自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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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63n1259_p0774c12║   　　禪門鍛鍊說目次
X63n1259_p0774c13║   　堅誓忍苦第一 　辨器授話第二
X63n1259_p0774c14║   　入 室搜刮 第三　落堂開導第四
X63n1259_p0774c15║   　垂手鍛鍊第五 　機權策發第六
X63n1259_p0774c16║   　寄巧回換第七　斬關開眼第八
X63n1259_p0774c17║   　研究綱宗第九　精嚴操履第十
X63n1259_p0774c18║   　磨治學業第十一 　簡練才能第十二
X63n1259_p0774c19║   　謹嚴付授第十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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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63n1259_p0775a02║   　　No. 1259
X63n1259_p0775a03║   禪門鍛鍊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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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63n1259_p0775a05║   　　　　江西南康雲居山真如禪寺晦山戒顯著
X63n1259_p0775a06║   　　堅誓忍苦第一
X63n1259_p0775a07║   夫為長老者。據佛祖之 正位 。則 應紹佛祖之 家業。作
X63n1259_p0775a08║   人天之 師範。則 應開人天之 眼目。人天眼目者何 。佛
X63n1259_p0775a09║   性是已。佛祖家業者何 。得人是已。為長老而不能使
X63n1259_p0775a10║   眾生開悟佛性。是謂盜名。據正位 而不能為佛祖恢
X63n1259_p0775a11║   廓人材。是為竊位 。然欲使眾生開悟佛性。則 其心必
X63n1259_p0775a12║   苦。非揣摩剝削 。曲盡機權。則 眾生佛性不能悟也。欲
X63n1259_p0775a13║   為佛祖恢廓人材。則 其身必勞 。非勤 勇 奮厲。痛下鍼
X63n1259_p0775a14║   錐。則 法門人材。不能得也。是故為長老者。必先起大。
X63n1259_p0775a15║   願。立大誓。然後顯大機。發大用。誓願者何 。初 為長老。
X63n1259_p0775a16║   即當矢之 龍天。籲之 佛祖。苟能使眾生開悟佛性。則
X63n1259_p0775a17║   雖磨筋骨。弊精神。如鑿山開道。竭其力 而殉之 。不應
X63n1259_p0775a18║   辭也。苟能為法門恢廓人材。則 雖彈朝夕。忘寢食。如
X63n1259_p0775a19║   嚙雪吞氈。捍其苦而為之 。不應憚也。思人世 為父母
X63n1259_p0775a20║   者。欲得賢子孫。先之 以 修 德積善。廣行陰隲。及得子
X63n1259_p0775a21║   也。則 襁褓之 。撫鞠之 。顧復之 。稍長也。為之 延師傅。董
X63n1259_p0775a22║   藝業。必積數十年勤 苦。然後成材。其為心亦苦矣。思
X63n1259_p0775a23║   武臣欲立功 名於邊塞也。必忘頂踵。矢溝壑。蒙霜露。
X63n1259_p0775a24║   犯荊棘。披堅執銳。寢戈枕甲。深入 不毛。身經百戰。乃
X63n1259_p0775b01║   至墮指裂膚。腹叢箭鏃。萬死一 生。然後博一 旦之 功
X63n1259_p0775b02║   名。其為身亦勞 矣。勞 苦如此。宜人人聞風而避。望崖
X63n1259_p0775b03║   而退矣。而盡古今人。卒甘荼蓼而不恤。蹈湯火而不
X63n1259_p0775b04║   辭者。以 所圖者大。所倚者重。而收功 鉅也。況為長老
X63n1259_p0775b05║   者。道在津梁三有。濟拔四生。為從上佛祖增益慧命。
X63n1259_p0775b06║   為大地眾生開鑿眼目。此何 等重任。而顧愛惜勞 苦。
X63n1259_p0775b07║   出教子立武功 者下哉。既愛惜勞 苦。必深居端拱。隔
X63n1259_p0775b08║   絕禪流。養尊處優 。晏安自適。等叢林於傳舍。視禪眾
X63n1259_p0775b09║   如胡越。冬期夏制 。祇了 故文。豈不上辜佛祖。仰愧龍
X63n1259_p0775b10║   天。下負師承。為法門罪人也哉。教中道。菩薩為一 眾
X63n1259_p0775b11║   生。歷微塵劫 。受大勤 苦。終不疲厭。今禪眾或數十。或
X63n1259_p0775b12║   百或千。機器當前 。豈止一 人而已乎。又云 。菩薩為眾
X63n1259_p0775b13║   生故。捨頭目髓腦。血肉手足。遍滿大地。積如須彌。誓
X63n1259_p0775b14║   不以 苦故。退失大心。況鍛鍊禪眾。即勞 筋苦骨。飲冰
X63n1259_p0775b15║   茹蘗。較之 捨頭目血肉者。縱什百千萬。豈能及菩薩
X63n1259_p0775b16║   萬分之 毫末乎。既入 此門。孰不以 知識自居。既為長
X63n1259_p0775b17║   老。孰不以 佛祖自任。處其位 當行其事 。任其名當盡
X63n1259_p0775b18║   其實。禪眾者實長老成佛之 大資具 也。鍛鍊者。實諸
X63n1259_p0775b19║   祖得人之 大關鑰也。不勤 鍛鍊。則 必不能開眾生眼
X63n1259_p0775b20║   而得人。不發誓願。則 必不肯為鍛鍊故而忍苦。是故
X63n1259_p0775b21║   未陳鍛鍊之 方。先請堅發誓願。誓願立而大本正矣。
X63n1259_p0775b22║   故曰堅誓第一 。
X63n1259_p0775b23║   　　辨器授話第二
X63n1259_p0775b24║   欲鍛禪眾。當示真參。欲下鉗錘。先辨機器。臨濟曰。我
X63n1259_p0775c01║   此閒作三種根器斷。或奪境。或奪人。或奪法。或俱 奪。
X63n1259_p0775c02║   或俱 不奪。此辨驗機器之 大要也。唐代 禪風鼎盛。機
X63n1259_p0775c03║   器不凡。老古錐接人。皆全 機大用。頓斷命根。純用活
X63n1259_p0775c04║   機。殊無死法。至宋以 後。參禪用話頭而死法立矣。然
X63n1259_p0775c05║   人至末法。根器愈劣 。智巧愈深。狂亂 愈紛。定慧愈淺。
X63n1259_p0775c06║   主 法者欲令禪眾開廓本有。透脫牢關。不得不用死
X63n1259_p0775c07║   法。時代 使然也。然不善用。則 雖活法。皆成死法。能善
X63n1259_p0775c08║   用之 。則 死法中。自有活法。活法者何 。辨機器是已。禪
X63n1259_p0775c09║   眾入 門。先以 目機銖兩。定人材之 高下。次以 探竿影
X63n1259_p0775c10║   草。驗參學之 淺深。立主 立賓。一 問一 答。絲來線去。視
X63n1259_p0775c11║   其知有與否。而人根見矣。或上上機器來。即以 師子
X63n1259_p0775c12║   爪牙。象王威猛。拋金圈。擲栗棘視其透關與否。而把
X63n1259_p0775c13║   柄在師家矣。人根既定。方令進堂。既進禪堂。即應入
X63n1259_p0775c14║   室。隨上中下機器而示以 話頭。其已歷諸方。舊有話
X63n1259_p0775c15║   頭者。或搜刮 。或移換。或撥正。雖事 無一 法。然話頭正
X63n1259_p0775c16║   而定盤星在矣。或曰。有不用話頭。竟以 德山臨濟便
X63n1259_p0775c17║   棒便 喝接人者如何 。曰奇則 奇矣。然視人根太高而
X63n1259_p0775c18║   不可槩用也。有不論機器利 鈍。禪眾多少。祇用一 話
X63n1259_p0775c19║   頭而不變者何 如。曰均則 均矣。然視人根太混。雖參
X63n1259_p0775c20║   而多不得益也。請言其故。不用話頭者。誠直截痛快。
X63n1259_p0775c21║   不帶廉纖矣。然在昔人則 可。在今時則 不可。何 故。昔
X63n1259_p0775c22║   人根器高勝。定慧力 強。一 經名師大匠。棒喝提持。一
X63n1259_p0775c23║   信 永信 。更無誵訛。一 徹永徹。更無反覆。所以 可用。今
X63n1259_p0775c24║   人以 最深之 智巧。最紛之 狂亂 。不用話頭重封密鎖。
X63n1259_p0776a01║   痛劄深錐。令情枯智竭。驀地翻身。而但 用擊石火閃
X63n1259_p0776a02║   電光 一 著。以 為門庭縱或承當。多屬光 影。而於言句
X63n1259_p0776a03║   關棙。宗師血脈。總未覷透。以 此號省悟。將來反覆不
X63n1259_p0776a04║   可言矣。故不可用。非全 不可用。不可概用也。老黃龍
X63n1259_p0776a05║   語晦堂曰。若不看話頭。百計搜尋。令自見自肯。即吾
X63n1259_p0776a06║   埋沒汝也。豈不信 哉。止用一 話頭者。似 平等簡徑。不
X63n1259_p0776a07║   落揀擇矣。然禪眾中。生材有利 鈍。受氣有純駁。信 道
X63n1259_p0776a08║   有淺深。參學有久 暫。買帽者當相頭。著楔者須看孔。
X63n1259_p0776a09║   自然之 勢 也。宜數息者。教令觀白骨。宜觀骨者。教令
X63n1259_p0776a10║   數息。雖佛世 不能證果。況末法乎。明大法者。察氣候
X63n1259_p0776a11║   以 下鉗錘。識通變而施錐鑿。三根皆利 矣。使不問利
X63n1259_p0776a12║   鈍純駁淺深久 暫。徒用一 話頭以 篐學者。畫地而為
X63n1259_p0776a13║   牢。釘樁而搖櫓。高者抑而不能下。卑者跂而不能至
X63n1259_p0776a14║   矣。此所謂活法而成死法也。妙喜曰。善知識大法不
X63n1259_p0776a15║   明。止以 自證悟處指示人。必瞎却人眼。非此之 謂乎。
X63n1259_p0776a16║   然則 指授話頭。當用何 法。亦仍曰作三種根器斷而
X63n1259_p0776a17║   已矣。初 機參學者。話大艱深。必然杆格。須令稍有咬
X63n1259_p0776a18║   嚼。以 發其根本。氣宇英靈者。話頭寬鬆。易滋卜度。須
X63n1259_p0776a19║   令壁立萬仞 以 斷其攀緣。如萬法歸一 。父母未生前 。
X63n1259_p0776a20║   死了 燒了 等。乃至目前 一 機一 境。雖智愚皆可用。而
X63n1259_p0776a21║   初 機為便 。南泉三不是。大慧竹篦子。道得道不得皆
X63n1259_p0776a22║   三十棒。恁麼不恁麼總不是等。雖高下皆可用。而英
X63n1259_p0776a23║   靈為便 。更有擎頭戴角。知見雄強者。師家爪牙倍宜
X63n1259_p0776a24║   毒辣。或機權喜怒以 剷 其命根。或詰曲誵訛以 去其
X63n1259_p0776b01║   祕蓄。臨濟所謂全 體半身。獅子象王等。皆為若輩而
X63n1259_p0776b02║   設。此則 視師家作用何 如。不可言傳也。要之 。話頭雖
X63n1259_p0776b03║   多種不同。皆須上截妙有關鎖。既有關鎖。學人用心
X63n1259_p0776b04║   時。四門堵塞。六 路剿 絕。下截審問處。其發疑情也必
X63n1259_p0776b05║   真。疑情既真。則 擴悟機也必徹。東山立盜父鎖櫃令
X63n1259_p0776b06║   子潰圍之 喻。非不傳之 祕乎。然亦有機器宜參荅語
X63n1259_p0776b07║   者。如麻三觔。乾矢橛。青州布衫。庭前 柏樹子。乃至狗
X63n1259_p0776b08║   子無佛性等。亦有機器宜參機用者。如入 門便 棒。進
X63n1259_p0776b09║   門便 喝。睦州接雲門。汾陽接慈明等。往往發大悟門。
X63n1259_p0776b10║   亦視師家用處何 如耳。無死法也。閒有時師不知關
X63n1259_p0776b11║   棙。止教人參如何 是西來意。如何 是本來面目。如何
X63n1259_p0776b12║   是學人自己者。此則 上無關鎖。望空啟告。師家下刀
X63n1259_p0776b13║   不緊。學家發疑無力 。死水浮沈。白首不悟。坐病在此。
X63n1259_p0776b14║   豈。不惜哉。最悞人者。有初 進禪門。根本未悟。遂令參
X63n1259_p0776b15║   南泉斬猫。百丈 野狐。丹 霞燒佛。女子出定等話。此真
X63n1259_p0776b16║   方木逗圓孔。唐喪人光 陰。而天地懸隔者矣。謂之 杜
X63n1259_p0776b17║   撰。不亦宜乎。是故欲鍛鍊禪眾者。審辨機器。簡別 話
X63n1259_p0776b18║   頭。俾 高下咸宜。利 鈍兼 濟。為入 門第一 大要事 也。
X63n1259_p0776b19║   　　入 室搜刮 第三
X63n1259_p0776b20║   既示話頭。即當指令參究。然參法有二 。一 曰和平。二
X63n1259_p0776b21║   曰猛利 。和平參者。人難於省發。即或有理會而出人
X63n1259_p0776b22║   必弱。猛利 參者。人易於省發。一 入 其爐鞴而出人必
X63n1259_p0776b23║   強。此其故何 也。蓋參用和平。則 優 柔絃緩。止能抑其
X63n1259_p0776b24║   浮情。汰其粗識。久 久 成熟。止棲泊於純清絕點而止。
X63n1259_p0776c01║   叩關擊節。必無冀 矣。故曰省發難也。冷灰豆爆者。縱
X63n1259_p0776c02║   十成無滲漏。猶是平地死人。一 遇手脚毒辣荊棘門
X63n1259_p0776c03║   庭。即冰消瓦解。況能歷大事 。任大擔領大眾而不傾
X63n1259_p0776c04║   仄乎。故曰出人弱也。若欲求人啐地斷。嚗地折。猛燄
X63n1259_p0776c05║   裏翻身。險崖中斷命。能禁攧撲受敲磕而晏然不動
X63n1259_p0776c06║   者。則 非猛利 參不可。猛利 雖勝。恐力 難長。欲期尅日
X63n1259_p0776c07║   成功 。則 非立限打七不可。立限起七。不獨健 武英靈。
X63n1259_p0776c08║   奮迅百倍。即懦夫弱人。一 求入 保 社而心必死。亦肯
X63n1259_p0776c09║   捐身而捨命矣。故七不可以 不限也。若欲起七。入 室
X63n1259_p0776c10║   為先。入 室非虗文而已也。長老既以 鍛鍊為事 。則 操
X63n1259_p0776c11║   心宜苦。用意宜深。立法宜嚴。加 功 宜細。欲至堂中。先
X63n1259_p0776c12║   須識禪眾之 號與貌。與各各本參話頭。然後可以 垂
X63n1259_p0776c13║   手鍛鍊。蓋不識其人。雖聚首九旬。事 同陌路。所謂結
X63n1259_p0776c14║   制 者。熱鬧門庭而已。於禪眾無益也。識其人矣。而不
X63n1259_p0776c15║   諳其本參。即長老落堂。欲施逼拶。其道無繇。把柄既
X63n1259_p0776c16║   不在手。於是禪門之 通套出矣。何 謂通套。冬夏禪制 。
X63n1259_p0776c17║   凡百委之 執事 。執事 堅守香規。坐則 任其昏散。行則
X63n1259_p0776c18║   聽其寬疲。長老有體。非執事 引磬敦請。不落堂也。即
X63n1259_p0776c19║   破例 為眾者。或一 日二 日而一 落堂。或三日五 日而
X63n1259_p0776c20║   一 落堂。嬾者或十日半月。甚至有終期不落堂者。長
X63n1259_p0776c21║   老落堂。肅列 執事 也。如公 府排衙。掣籤唱名也。如官
X63n1259_p0776c22║   吏點卯。長老者既不識禪眾之 號與貌。又不知其本
X63n1259_p0776c23║   參話頭。不得不垂一 問頭舉一 公 案以 塞其責。此最
X63n1259_p0776c24║   惡套也。其久 歷禪席者。滑機熟路。隨身打點。長老未
X63n1259_p0777a01║   至堂。而意地丹 黃。腹稿已備 。長老又不用擒拏殺活
X63n1259_p0777a02║   綱宗手脚。以 搜其句意摟其窠臼。止取滑頭應酬。口
X63n1259_p0777a03║   角便 利 以 為英靈。纔一 問及。強撐一 二 語而卯過矣。
X63n1259_p0777a04║   是則 於老參。似 有益而實無益也。其愚魯初 參者。禪
X63n1259_p0777a05║   書從未經目。昏散尚未併除。話頭苦未念熟。長老下
X63n1259_p0777a06║   堂。十有九人。潛身遠立。不敢近前 。縱或點著。不鞫其
X63n1259_p0777a07║   本參而考以 公 案。如向擔柴人。問中書堂事 。頭定眼
X63n1259_p0777a08║   直。苦捱一 二 棒而身脫矣。是則 於新參。無益中之 無
X63n1259_p0777a09║   益也。長老應點已竟。仍歸丈 室。而禪眾者。又向妄想
X63n1259_p0777a10║   裏坐地。死水裏浸殺。不則 昏散打攪過日而已。求工
X63n1259_p0777a11║   夫上路。百無一 二 也。而況於徹悟乎。此所謂通套也。
X63n1259_p0777a12║   善知識以 此通套為人。逸則 逸矣。而禪眾曠大劫 來。
X63n1259_p0777a13║   業識何 由廓清。知見何 由剿 絕。疑團何 由破。生死何
X63n1259_p0777a14║   由出哉。此皆不識其人。不知其本參之 過也。若欲知
X63n1259_p0777a15║   之 。其法在乎入 室而搜刮 。蓋人根不齊。參學有多種
X63n1259_p0777a16║   差別 。雖領話頭。或無志參究。或死心不得。或有志而
X63n1259_p0777a17║   疑情發不起。或纔舉話頭而妄想偏 纏。或參究累年
X63n1259_p0777a18║   而不解功 夫為何 事 。或援經教理路以 配話頭。或止
X63n1259_p0777a19║   借話頭而排遣妄想。或以 無事 甲裏而自躲根。或硬
X63n1259_p0777a20║   承當以 為主 宰。或認泯默無縫以 為徹證。總緣無人
X63n1259_p0777a21║   撥正。內無真疑。致成多病。皆當於入 室時。一 一 搜剔。
X63n1259_p0777a22║   一 一 掃蕩。與之 解黏去縛。斥滯磨昏。斬其伴 侶 挾帶
X63n1259_p0777a23║   之 絲。砭其膏肓必死之 疾。指令真參。而路頭必正矣。
X63n1259_p0777a24║   苟不與搜刮 淨盡。儱侗授一 話頭。顢頇與一 公 案學
X63n1259_p0777b01║   家不善用心。則 欲正偏 邪。欲潔偏 染。欲明偏 暗。通身
X63n1259_p0777b02║   禪病而不可治矣。是故長老於入 室之 際。貴密地留
X63n1259_p0777b03║   心。既可識其人號貌。記其人本參。又能去其禪病而
X63n1259_p0777b04║   導之 正路。鍛鍊之 方。漸漸可施矣。
X63n1259_p0777b05║   　　落堂開導第四
X63n1259_p0777b06║   已經入 室搜刮 精當。無錯路矣。然學家參究。如逆水
X63n1259_p0777b07║   行舟。不得人以 推挽。則 退多而進少。又如臨河思跳
X63n1259_p0777b08║   不得人以 慫慂。則 且前 而易却。是故堂中開導。事 為
X63n1259_p0777b09║   最急。開導非三日五 日一 轉而已也。要須一 日三時。
X63n1259_p0777b10║   勤 勤 開導。開導之 法。當相其機宜。觀其勤 惰。中其緩
X63n1259_p0777b11║   急。事 雖難定。略言其端。大約有四。一 曰悚立志。二 曰
X63n1259_p0777b12║   示參法。三曰警疲怠。四曰防魔病。而所最忌者。扯葛
X63n1259_p0777b13║   藤。說道理。何 謂悚立志。世 閒藝業。非立志堅強。必不
X63n1259_p0777b14║   肯身受勤 苦。非受勤 苦。則 必不能致精其業。況斷情
X63n1259_p0777b15║   識。明心性。出生死。成佛祖之 大道乎。是故欲下參究
X63n1259_p0777b16║   之 初 。先令樹鐵石心。發金剛 誓。以 為前 導。寧骨斷筋
X63n1259_p0777b17║   枯。非洞明大事 不止也。寧喪身捨命。非徹透牢關不
X63n1259_p0777b18║   休也。具 此透脫生死堅固誓願。則 發疑情也必真。辦
X63n1259_p0777b19║   此擔荷佛祖剛 強志氣。則 下參究也必力 。疑情真參
X63n1259_p0777b20║   究力 。焉有不究竟徹悟者乎。何 為示參法。古云 。大疑
X63n1259_p0777b21║   大悟。小疑小悟。不疑不悟。故疑有十分。斯悟有十分。
X63n1259_p0777b22║   而世 有教人死守話頭不起疑情者。此參禪大病也。
X63n1259_p0777b23║   盖參禪雖不可胡亂 卜度。而亦不可死守話頭。但 守
X63n1259_p0777b24║   話頭。則 所繫者枯樁。所沈者死水。所磨者刀 背而已
X63n1259_p0777c01║   矣。若非發起真疑。機輪內轉。即坐至驢年。亦不得悟
X63n1259_p0777c02║   也。學人喜行此路。則 沈空滯寂。久 之 以 窠臼為樂。竟
X63n1259_p0777c03║   不信 有悟矣。師家喜以 此教人。則 以 枯木堂禪為極
X63n1259_p0777c04║   頭。聞他家機下省發人。必然生謗矣。而孰知事 大不
X63n1259_p0777c05║   然也。蓋生死心切則 生疑。疑生悟。故長老當禪眾靜
X63n1259_p0777c06║   坐。須示令放下萬緣。寸絲不掛。將話頭上截關竅。銳
X63n1259_p0777c07║   意研窮。研窮無路。然後併心下句。盡力 挨拶。挨拶力
X63n1259_p0777c08║   竭。從頭又起。久 久 情識盡。知見忘。悟道易矣。此不易
X63n1259_p0777c09║   之 參法也。何 謂警疲怠。參太平禪者。從容和緩。半浮
X63n1259_p0777c10║   半沈。如水浸石。無進無退。即或苦參。而工夫難於成
X63n1259_p0777c11║   片。即或成片。而卒急不得省悟。以 無人鞭策而激發
X63n1259_p0777c12║   也。參猛利 禪者。人雖易省悟。然正參時。上根利 智。有
X63n1259_p0777c13║   進無退。機器中下者。猛利 一 回。筋力 倦怠。易進而亦
X63n1259_p0777c14║   易退。故須長老勤 勤 而鞭策也。鞭策之 法。寧緊峭。毋
X63n1259_p0777c15║   寬鬆。寧毒辣。毋平順。寧斬釘截鐵。毋帶水拖泥。時時
X63n1259_p0777c16║   以 苦言厲語。痛處著錐。苟有血性者。必忿怒而向前
X63n1259_p0777c17║   矣。何 謂防魔病。初 機識性。狂亂 萬端。所以 開示話頭。
X63n1259_p0777c18║   必須上截關鎖。關鎖縝密。搜剔精嚴。意地邪思。不能
X63n1259_p0777c19║   帶影。學家所以 止有悟道而無著魔也。萬一 師家不
X63n1259_p0777c20║   觀機器。授話不重關鎖。任其紛飛業識。狂亂 思惟。則
X63n1259_p0777c21║   熟人熟境。暗地奔騰。異見異聞。識田優 亂 。初 參學人。
X63n1259_p0777c22║   無智慧以 照破。無道力 以 攝持。或疑或怖。或喜或悲。
X63n1259_p0777c23║   突然竊發而魔事 作矣。魔事 一 作。長老又無善巧為
X63n1259_p0777c24║   之 療治。祇用五 處縶縛。百千捶打。往往至於喪身而
X63n1259_p0778a01║   殞命。豈不悲哉。所謂雖是善因而招惡果也。若長老
X63n1259_p0778a02║   勤 勤 開導。用意防閑。則 無此患矣。至於致病多端。不
X63n1259_p0778a03║   能備 舉。最易犯者。無如迸氣胸前 以 為勇 猛。及灰心
X63n1259_p0778a04║   冷坐以 求澄湛。二 者為甚也。蓋參禪祕要。祇在真實
X63n1259_p0778a05║   騰疑。而不在乎迸氣。自元 代 以 來。有邪師者。多教人
X63n1259_p0778a06║   竪起脊梁。咬定牙關。緊捻雙拳。高撐兩眼。內實無真
X63n1259_p0778a07║   疑而外形猛狀。日以 硬氣迸塞胸膺。其勢 必至於心。
X63n1259_p0778a08║   痛而咯血。況如此死挺模樣。亦豈可久 之 勢 乎。此大
X63n1259_p0778a09║   病一 也。其次坐冷禪者。亦不起真疑。死心參究。一 上
X63n1259_p0778a10║   禪牀。惟萬端排遣。消歸無事 。意想或生。即以 一 口氣
X63n1259_p0778a11║   不來等話。密念幾迴。遂認四大非有。萬法俱 空。灰心
X63n1259_p0778a12║   泯智。澄湛不搖。以 為工夫極則 。勸 令經行。心慮打失。
X63n1259_p0778a13║   寸步不移。坐至歲深。血脈不舒。易成浮腫而亦多火
X63n1259_p0778a14║   證。此實病在膏肓。而世 醫拱手者也。欲除諸患。存乎
X63n1259_p0778a15║   善知識不惜疲勞 。日至堂中。勤 行開導。或發其堅志。
X63n1259_p0778a16║   或示以 真參。或警其疲怠。次則 摧蕩其識情。剗 抹其
X63n1259_p0778a17║   知見。掃除其岐路。剿 絕其病根。則 魔病眾患。無從竊
X63n1259_p0778a18║   發。而學人真悟。不難冀 矣。
X63n1259_p0778a19║   　　垂手鍛鍊第五
X63n1259_p0778a20║   語曰。不入 虎穴爭得虎子。為長老而不得鍛鍊之 法。
X63n1259_p0778a21║   雖龍象當前 。盡成廢器。積數十年而不得一 人省發
X63n1259_p0778a22║   也。即有一 个 半个 。皆[祝/土]著磕著。如蟲禦木。偶 爾成文。
X63n1259_p0778a23║   而非鍛鍊之 功 也。苟明鍛鍊。雖中下資器。逼拶有方。
X63n1259_p0778a24║   如一 期人廣。可以 省發數十人也。妙喜鍛五 十三人
X63n1259_p0778b01║   而悟十三輩。圓悟金山一 夕而省十八 人。雖語驚時
X63n1259_p0778b02║   聽。而古今實有此事 也。何 地無水。不鑿則 不溢。何 木
X63n1259_p0778b03║   石無火。不鑽不擊則 不發。眾生具 有佛性。猶地之 有
X63n1259_p0778b04║   水。木石之 有火。不得善知識以 妙密機用。毒辣鉗錘。
X63n1259_p0778b05║   疏之 濬之 。敲之 磕之 。而欲覬其桶底脫落。自透牢關。
X63n1259_p0778b06║   雖上上機器。必望崖而返矣。是故。垂手鍛鍊不可不
X63n1259_p0778b07║   講也。然真欲鍛鍊人材。則 長老必苦。執事 必勞 。禪制
X63n1259_p0778b08║   之 中。長老須時時在堂。同眾起倒。即不能然。亦必三
X63n1259_p0778b09║   轉五 轉在堂。隨眾行坐。鍛鍊之 器。在善用竹篦子。蓋
X63n1259_p0778b10║   竹篦起自首山。盛行於大慧。再 興於三峰。此歷代 老
X63n1259_p0778b11║   古錐鍛鍊衲子之 器。非創設也。竹篦長須五 尺。闊止
X63n1259_p0778b12║   一 寸。稍稍模棱。去其銳角。即便 捷而易用。若夫拄杖
X63n1259_p0778b13║   子。設法接機則 可。鍛鍊決不可用。即用亦不靈也。至
X63n1259_p0778b14║   於銅鐵如意。以 降禪眾而已。稍近則 頭迸腦裂。非鍛
X63n1259_p0778b15║   鍊之 物也。用竹篦者其功 便 於逼拶。而其妙在乎敲
X63n1259_p0778b16║   擊。禪眾坐時。則 執之 以 巡香。行時即握之 為利 器。三
X63n1259_p0778b17║   板止靜。長老必先開示。如前 所說。不必瀆矣。香安半
X63n1259_p0778b18║   炷。即鳴引磬。今禪眾經行。經行之 法。先緩次急。漸歸
X63n1259_p0778b19║   緊凑。長老亦頻頻握竹篦。隨眾旋繞。當經行極猛利
X63n1259_p0778b20║   時。即用兵 家之 法。出其不意。攻其無備 。或攔胸把住 。
X63n1259_p0778b21║   逼其下語。或劈 頭一 棒。鞫其本參。待其出言。復奪賊
X63n1259_p0778b22║   鎗而殺賊。伺其轉變。更將錐子而深錐。雷崩電閃時。
X63n1259_p0778b23║   莫今停 囚長智。結角羅紋處。重為奪食驅耕。或捨棒
X63n1259_p0778b24║   用掌。而短兵 相接。或為此擊彼而閒道出奇。或照用
X63n1259_p0778c01║   同時而矢石交攻。或棒喝俱 行而炮弩齊發。工夫未
X63n1259_p0778c02║   極頭。則 千鎚而千鍊。偷 心未死盡。則 百縱而百擒。務
X63n1259_p0778c03║   將學人曠大劫 來識情影子。知見葛藤。摟其窟穴。斬
X63n1259_p0778c04║   其根株。使其無地躲根。漸至懸崖撒手。一 錐一 劄。機
X63n1259_p0778c05║   候到 者。不難啐地斷。嚗地折矣。此非背水設陣中。所
X63n1259_p0778c06║   謂置之 死地而後生。置之 亡地而後存乎。鍛鍊禪眾。
X63n1259_p0778c07║   亦若是則 已矣。夫長老如是以 為眾。亦可謂難矣。然
X63n1259_p0778c08║   得此道也。則 易於出人。亦可謂妙矣。天下事 。未有難
X63n1259_p0778c09║   而不妙者。亦未有妙而不難者。虎項而解其鈴。龍頷
X63n1259_p0778c10║   而奪其珠。乃至擒賊而得其王。此皆極妙極難之 事 。
X63n1259_p0778c11║   而走險出奇者。未嘗乏 人。何 獨法門而不然乎。然天
X63n1259_p0778c12║   下主 法者。固守成規。樂其簡易。以 為禪門格則 。如是
X63n1259_p0778c13║   定矣。驟然聞余 說者。必非之 曰。此杜撰也。焉有長老
X63n1259_p0778c14║   尊重。日在禪堂。與納子眉毛廝拄。為此相攻相撲之
X63n1259_p0778c15║   事 哉。余 曰。此殆明於小而闇於大者也。襲禪門通套
X63n1259_p0778c16║   而不用鍛鍊。則 長老者。身逸而體尊。善則 善矣。然終
X63n1259_p0778c17║   歲寂寞。不省一 人。不惟佛祖之 慧命無傳。而門庭冷
X63n1259_p0778c18║   落。身後斬然。不旋踵而祖庭蔓草。亦安見其有體也。
X63n1259_p0778c19║   去禪門成格而勤 加 垂手。則 長老者。體褻而身勞 。苦
X63n1259_p0778c20║   則 苦矣。然爐鞴雄強。人材奮起。不惟師承之 擔子得
X63n1259_p0778c21║   脫。而慧命有傳。法門光 大。至暮年而愈見身安道隆。
X63n1259_p0778c22║   亦安得謂之 無體也。以 此較彼。果孰得而孰失。孰勝
X63n1259_p0778c23║   而孰劣 哉。況尫健 在人。修 短有數。長老必不以 尊居
X63n1259_p0778c24║   丈 室而益其齡。亦必不以 鍛鍊勞 苦而減其算。且舉
X63n1259_p0779a01║   眼茫茫。長老遷謝。宿草而拱木者。不知其幾矣。豈盡
X63n1259_p0779a02║   以 鍛鍊之 故哉。是以 垂手鍛鍊之 法。至迅至靈。吾以
X63n1259_p0779a03║   比之 穿楊箭。神臂弓也。閒有未盡者。則 更有策發回
X63n1259_p0779a04║   換斬關後三說在。
X63n1259_p0779a05║   　　機權策發第六
X63n1259_p0779a06║   天下凡事 利 用順。而獨禪門利 用逆。為人治事 喜於
X63n1259_p0779a07║   善。而鍛學人則 喜於惡。不惡不足以 稱天下之 大善
X63n1259_p0779a08║   也。不逆不足以 稱天下之 大順也。譬之 天道。霜之 雪
X63n1259_p0779a09║   之 。雨露之 恩。所以 溥也。雷之 霆之 。生成之 德。所以 大
X63n1259_p0779a10║   也。鍛鍊不用威。則 禪眾疲怠無由策發。必不能使透
X63n1259_p0779a11║   關而徹悟。策發不用權。則 嚴規肅矩。祇成死法。亦不
X63n1259_p0779a12║   能使憤厲而向前 。故鍛鍊一 門。事 有千變而機用至
X63n1259_p0779a13║   活也。善能使人省發者。行坐定香不可太久 。坐太久
X63n1259_p0779a14║   則 昏倦必生而話頭無力 矣。行太久 則 足力 疲倦而
X63n1259_p0779a15║   坐便 昏沈矣。故禪門常規。行坐必香一 炷。而余 酌而
X63n1259_p0779a16║   中之 。短香可以 一 炷。長香止用折半。坐半炷。則 靜參
X63n1259_p0779a17║   必精彩。稍欲倦而下單經行矣。行半炷。則 動 參必猛
X63n1259_p0779a18║   利 。足欲疲而抽解消息矣。然參禪打七。至時日稍久 。
X63n1259_p0779a19║   夜分過半。禪眾漸趨倦怠。為長老者。以 甘言誘之 而
X63n1259_p0779a20║   不加 勸 也。以 和顏接之 而不加 厲也。即策之 以 香板。
X63n1259_p0779a21║   而模糊如故也。此時欲作其氣。賈其勇 。惟有奮大機
X63n1259_p0779a22║   權。施大毒辣。發大忿怒。或閧堂詬罵。或旋風捶打。所
X63n1259_p0779a23║   謂多人憤恨語。不可聽聞語。如火燒心語。崩崖裂石。
X63n1259_p0779a24║   拋向面前 。而禪人之 昏倦。廓然立散矣。譬之 陰霾沈
X63n1259_p0779b01║   霧。晻暍苦人。迅霆一 擊。而句萌甲坼萬物怒生矣。又
X63n1259_p0779b02║   如臨大壑。對深濠。安常處順。千萬人不能跳越也。大
X63n1259_p0779b03║   兵 猛虎驅其後。則 一 擲而過矣。臨濟曰。或把機權喜
X63n1259_p0779b04║   怒。至汾陽慈明。慣用此法也。非所謂嫡骨相承者哉。
X63n1259_p0779b05║   故善知識者。其心至慈。其用至毒。所具 者。諸佛菩薩
X63n1259_p0779b06║   之 心。而所行者。阿修 羅王之 事 。乃可以 [打-丁+毛]動 三有大
X63n1259_p0779b07║   城而不懼也。無厭勝熱。未嘗傷 一 蟲蟻。而屠裂割 剝。
X63n1259_p0779b08║   窮刑 極罰。增人厭怖。通此用者。乃可為人抽釘拔楔。
X63n1259_p0779b09║   敲枷打鎖。不然。則 守死善道而已。自救且不了 。而能
X63n1259_p0779b10║   為人乎。大慧曰。諸方說禪病。無有過湛堂者。只是為
X63n1259_p0779b11║   人時。下刃 不緊。圓悟曰。下手時須至苦至毒。方始不
X63n1259_p0779b12║   虗付授也。神仙 祕訣父子不傳。從上鍛鍊門庭。類皆
X63n1259_p0779b13║   如此。使不用此策發。猶駕馬者。止令伏櫪。不加 鞭影。
X63n1259_p0779b14║   雖有驊騮騏驥。追風天馬。亦困鹽車矣。安所得飛黃
X63n1259_p0779b15║   腰褭之 用哉。然則 近世 有通宵打七竟不放參者如
X63n1259_p0779b16║   何 。曰此法似 極猛利 。而實最無益也。蓋參禪打七。原
X63n1259_p0779b17║   以 期悟道。而非之 以 遣睡魔。若止以 除瞌睡。入 火場
X63n1259_p0779b18║   煉魔足矣。參禪保 社。不必進也。真欲求省發者。其喫
X63n1259_p0779b19║   緊處在中夜放參一 睡。次日方得志氣清明。精神英
X63n1259_p0779b20║   爽。發起真疑。力 求透脫。不達此機。死以 捱香為事 。參
X63n1259_p0779b21║   不三日。行則 雲霧。坐則 醉夢。昏沈之 至也。壓如泰山。
X63n1259_p0779b22║   而所謂話頭者。付之 東流矣。尚望其心華發明也哉。
X63n1259_p0779b23║   豈惟參禪不得。而昏沈中更加 亂 想。著景發譫。見鬼
X63n1259_p0779b24║   見神。繇此出矣。是謂不達方便 之 癡禪也。經云 。邪師
X63n1259_p0779c01║   過謬。非眾生咎。豈不信 哉。故深明鍛鍊者。通方便 。識
X63n1259_p0779c02║   機權。遠過患。而後可以 為善知識也。
X63n1259_p0779c03║   　　奇巧回換第七
X63n1259_p0779c04║   省發一 也。然機下透脫。與冷地觸發。其功 用迥然不
X63n1259_p0779c05║   等。冷地參究者。就體消停 。不得善知識鉗錘移換。每
X63n1259_p0779c06║   十年二 十年而不得省發。即或暗地點胷點肋。至兩
X63n1259_p0779c07║   刃 交鋒。即出手不得。機下透脫者。其偷 心必死。疑根
X63n1259_p0779c08║   必盡。解路必絕。至險崖機下。轉處得力 而遊刃 有餘。
X63n1259_p0779c09║   是故從上古錐。論悟道者。必貴乎機下也。馬祖百丈 。
X63n1259_p0779c10║   黃檗臨濟。以 至汾陽慈明。東山圓悟大慧諸老。皆大
X63n1259_p0779c11║   機大用。電閃雷奔。不可近傍。一 鎚一 [祝/土]。一 捱拶。一 回
X63n1259_p0779c12║   換。命根頓斷。正眼洞明。大龍大象。雲興霧擁。宗門斯
X63n1259_p0779c13║   鼎盛矣。至元 代 以 後。列 祖鍛鍊之 法不行。止貴死坐
X63n1259_p0779c14║   冷禪。寒灰枯木。古廟香爐。冷啾啾地。不動 不搖以 為
X63n1259_p0779c15║   得力 。反詆諸祖機用以 為門庭施設。黜五 家綱宗為
X63n1259_p0779c16║   奇名異相。牢籠學者。而宗風遂大壞矣。是故奪人奪
X63n1259_p0779c17║   境奪法。臨濟七事 不明。左咬右咬。咬去咬住 。巖頭活
X63n1259_p0779c18║   法不諳。則 必不能當機移換。其法既失。有請益者。止
X63n1259_p0779c19║   有開示死話頭。令其灰心冷坐。相率入 枯木堂。習不
X63n1259_p0779c20║   語禪。妙喜呵為默照邪禪者。反室中祕授以 為至寶。
X63n1259_p0779c21║   傳至明葉。此教盛行。繇是走禪門者。類以 枯坐之 久
X63n1259_p0779c22║   暫。敘功 夫之 勝劣 。提著悟字。如呼父名。如犯國禁。而
X63n1259_p0779c23║   參禪一 法。遂為葬送人根之 地矣。幸天童悟和尚。以
X63n1259_p0779c24║   一 棒闢其門庭而奮大機用。三峰藏和尚。以 七事 行
X63n1259_p0780a01║   其鍛鍊而究極綱宗。本師靈隱禮和尚。復以 五 家妙
X63n1259_p0780a02║   密。多方通變而廣被羣機。繇是料揀照用賓主 回換
X63n1259_p0780a03║   之 法。復見於世 。而宗門日月。赫然中興矣。蓋學家參
X63n1259_p0780a04║   禪不得洞悟。病有多端。有扞格而不前 者。有廉纖而
X63n1259_p0780a05║   不斷者。有死銜話頭而不起疑情者。有沈坐冷灰而
X63n1259_p0780a06║   竟當本分者。有認揚眉瞬目為全 提者。有執一 言半
X63n1259_p0780a07║   句為了 徹者。有穿鑿公 案為博通者。有卜度綱宗為
X63n1259_p0780a08║   究竟者。有一 切剷 抹為向上者。有不上機境為獨脫
X63n1259_p0780a09║   者。有以 古今公 案為分外枝節者。有以 最後牢關為
X63n1259_p0780a10║   強移換人者。總因不經師匠。不得真悟。不透綱宗。偏
X63n1259_p0780a11║   知異見。舉起千差。所貴善知識者。因病與藥。看孔下
X63n1259_p0780a12║   鍼。如郢人削 堊。運斤成風。如庖丁解牛。披却導窾。一
X63n1259_p0780a13║   機之 下。一 句之 閒。能令學人枷鎖頓脫。心眼洞開。其
X63n1259_p0780a14║   法在於善用回換。回換不一 。有法戰之 回換。有室中
X63n1259_p0780a15║   之 回換。有回換之 回換。有不回換之 回換。法戰回換
X63n1259_p0780a16║   者眾中逼拶。學人出語。有隙即攻。有瑕即擊。能返擲
X63n1259_p0780a17║   者。更加 以 追蹤之 句。死機下者。即示以 活人之 刀 。轉
X63n1259_p0780a18║   轆轆。活卓卓。務 令學人無處立脚。即與斷命根不難
X63n1259_p0780a19║   矣。室中回換者。學人或明前 而不能明後。或道頭而
X63n1259_p0780a20║   不知道尾。或箭欲離弦。但 須一 撥。或泉將出竇。止在
X63n1259_p0780a21║   一 通。長老不妨令其再 問。或代 一 語而即悟。或更一
X63n1259_p0780a22║   字而廓然。此神仙 國手而最為奇巧者也。回換之 回
X63n1259_p0780a23║   換者。佛性誰無。別 曰誰有而其僧 即悟。入 門逢彌勒 。
X63n1259_p0780a24║   出門見達摩。別 曰入 門逢甚麼。出門見阿誰。而其僧
X63n1259_p0780b01║   亦悟。乃至胡張三。黑李四。昨日是今日不是等。此回
X63n1259_p0780b02║   換之 回換也。不回換之 回換者。如何 是曹源一 滴水。
X63n1259_p0780b03║   荅是曹源一 滴水。丙 丁童子來求火。無雲生嶺上。有
X63n1259_p0780b04║   月落波心等。但 重舉一 轉而前 人即徹。此雖不回換
X63n1259_p0780b05║   而亦回換也。善知識者於是諸法。如承蜩。如弄丸 。如
X63n1259_p0780b06║   貫蝨。發之 而必應。用之 而無滯者何 耶。曰。以 能用綱
X63n1259_p0780b07║   宗而以 活機接人故也。得宗綱。則 料揀熟而回換得。
X63n1259_p0780b08║   行。手精眼快。明辨來風。一 任旋乾而轉坤。移星而換
X63n1259_p0780b09║   斗。向上牢關。可令人人透脫。止重本體禪而不諳綱
X63n1259_p0780b10║   宗。則 前 人一 機一 境。橫拈竪弄。死守膠盆。長老無道
X63n1259_p0780b11║   以 回換。則 藥汞銀禪。得以 假雞偷 關竟過。而悟不徹
X63n1259_p0780b12║   頭矣。然則 欲鍛鍊禪眾者。綱宗所係 。豈細故哉。
X63n1259_p0780b13║   　　斬關開眼第八
X63n1259_p0780b14║   回換固難矣。至斬破重關。開人眼目。非鶻眼龍睛。具
X63n1259_p0780b15║   弄大旗手脚者不能。則 尤難之 難也。當機衝突。觀乎
X63n1259_p0780b16║   時節。非其時。則 博浪之 椎。不宜舉也。伏兵 擊殺。貴乎
X63n1259_p0780b17║   險隘。不當隘。則 馬陵之 弩。不宜發也。欲得斬關之 訣
X63n1259_p0780b18║   其功 存乎逼拶。其奧在乎回換。而其力 則 又係 乎開
X63n1259_p0780b19║   導而策發。不開導。則 行路或岐。不策發。則 縱火不旺。
X63n1259_p0780b20║   不逼拶。則 心智不絕。不回換。則 賊情不窮。四法不盡
X63n1259_p0780b21║   而求人之 噴地省悟。火未到 而索飯。果未熟而求脫。
X63n1259_p0780b22║   雖負大名之 長老。具 大器之 學家。惟機教不叩。兩相
X63n1259_p0780b23║   辜負而已。是故善鍛鍊者。心不厭細。功 不厭繁。事 不
X63n1259_p0780b24║   厭周。法不厭備 。長老同眾坐香。今日如是開導。明日
X63n1259_p0780c01║   如是策發。則 路頭必正而火力 旺矣。隨眾經行。今日
X63n1259_p0780c02║   如是逼拶。明日如是回換。則 心智必絕而賊情窮矣。
X63n1259_p0780c03║   至於旺而加 旺。窮而更窮。而所謂鶻眼龍睛。殺活刀
X63n1259_p0780c04║   劍 者。可得而用矣。有英年奇雋。意氣雖盛強。而參請
X63n1259_p0780c05║   日淺。活而未能死者。法當用殺。有號稱老參。工夫雖
X63n1259_p0780c06║   沈著。而灰冷成病。執而不能化者。法當用活。應殺而
X63n1259_p0780c07║   用活。薄處擉破。其禪不真。往往易於承虗接響。應活
X63n1259_p0780c08║   而又殺。學人灰滅。病在膏肓。不應更於披枷帶鎖。方
X63n1259_p0780c09║   其未悟也。用殺者常十之 九。用活者止十之 一 。以 殺
X63n1259_p0780c10║   易施而活難用也。然而又有殺活齊行者。斯何 人哉。
X63n1259_p0780c11║   蓋有擎頭戴角。具 佛祖剛 骨。負龍象異姿。而氣宇如
X63n1259_p0780c12║   王者。纔見如此人來。則 羅網欲寬。擒拏欲大。機穽欲
X63n1259_p0780c13║   密鉤錐欲辣。敲骨打髓。捱至百尺竿頭。痛劄深錐。漸
X63n1259_p0780c14║   到 懸崖撒手。張弩力 滿。止在發機。遇賊隘途。不容眨
X63n1259_p0780c15║   眼。當斯時也。更無事 策發。無庸回換。直須以 殺活聖
X63n1259_p0780c16║   箭。迅雷一 擊。緊峭言句。頂門一 劄。桶底自脫。命根立
X63n1259_p0780c17║   斷矣。此猶推人於萬丈 之 崖而不能停 也。轉圓石於
X63n1259_p0780c18║   千仞 之 上而不可留也。亦如金鍼之 撥轉瞳神而立
X63n1259_p0780c19║   使光 明也。豈不異矣哉。馬祖之 接水潦。睦州之 接雲
X63n1259_p0780c20║   門。大愚之 接臨濟。巖頭之 接雪峰。船子之 接夾山。汾
X63n1259_p0780c21║   陽之 接慈明。慈明之 接黃龍。大慧之 接教忠西禪。非
X63n1259_p0780c22║   用此道耶。其餘見之 燈錄。載之 傳記。諸祖機用。霆崩
X63n1259_p0780c23║   電激。鳳翥龍騰。烈烈轟轟。照耀古今。不可悉數。何 常
X63n1259_p0780c24║   教人止休去歇去。坐死禪。守冷竈。不起疑情而將心
X63n1259_p0781a01║   待悟者為是耶。高峰云 。工夫如轉石萬仞 。直墮深崖。
X63n1259_p0781a02║   更無絲毫隔礙。如此用心。七日不悟。妙上座永墮阿
X63n1259_p0781a03║   鼻地獄。又何 常必限人幾十年。經冬過夏。坐破蒲團。
X63n1259_p0781a04║   守工夫窠臼。以 沈滯為極則 者耶。總之 學家不遇鍛
X63n1259_p0781a05║   鍊。即受盡茶苦。費盡精神。磨裩擦褲。竭一 生之 力 而
X63n1259_p0781a06║   透脫無門也。師家不知鍛鍊。即眼空四海。氣吞諸方。
X63n1259_p0781a07║   死守格套。而不能垂手斬劈 。即開爐數十年而等閒
X63n1259_p0781a08║   不出人也。即或明開導。知策發。諳接機。愛惜長老體。
X63n1259_p0781a09║   而不肯下身禪堂。即至堂矣。色身優 養慣。而不能隨
X63n1259_p0781a10║   眾經行。驀加 啐啄。至於懸崖斷索之 際。又不能下斬
X63n1259_p0781a11║   關奪命之 手。以 豁人心胸。洞人眼目。而咎天下之 無
X63n1259_p0781a12║   人材。其果無材耶。抑有材而不知鍛鍊耶。嗚呼。有千
X63n1259_p0781a13║   里馬而不遇孫陽。有楩楠文梓而不經良匠。其為枉
X63n1259_p0781a14║   抑。可勝道哉。夫知有鍛鍊。則 省發不足奇。既不用鍛
X63n1259_p0781a15║   鍊。聞人家爐鞴。或有省發。則 必生疑訕。亦無足怪也。
X63n1259_p0781a16║   語曰。東家點燈。西家暗坐。因己之 暗坐。而概謂天下
X63n1259_p0781a17║   之 燈燭庭燎盡無是事 也。豈理也哉。是以 斬關開眼
X63n1259_p0781a18║   極天下難事 。而奇功 異用。不可不知。有此一 法也。
X63n1259_p0781a19║   　　研究綱宗第九
X63n1259_p0781a20║   夫所謂真禪者。有根本。有綱宗。根本未悟而遽事 綱
X63n1259_p0781a21║   宗。則 多知多解。障塞悟門。必流為提唱之 禪而真悟
X63n1259_p0781a22║   亡矣。根本既悟而撥棄綱宗。則 承虗弄影。莾鹵成風。
X63n1259_p0781a23║   必流為一 橛之 禪而宗旨滅矣。是故未悟之 綱宗不
X63n1259_p0781a24║   必有。既悟之 綱宗不可無也。而世 以 顢頇儱侗為宗
X63n1259_p0781b01║   門者。徒見世 尊拈花。商那竪指。龍樹月輪。伽 耶持鑑。
X63n1259_p0781b02║   乃至俱 胝一 指。馬祖一 踏。雪峰毬。禾山鼓。黃檗三頓。
X63n1259_p0781b03║   祕魔一 杈等。以 為宗門大機大用。直揵如此也。孤峻
X63n1259_p0781b04║   如此也。獨脫如此也。曰。此直指人心也。不立文字也。
X63n1259_p0781b05║   向上提持也。更與言綱宗一 字。則 呵為知解。指為實
X63n1259_p0781b06║   法矣。詆為葛藤絡索。斥為滯名著相矣。嗚呼。孰知乃
X63n1259_p0781b07║   似 是而大謬也。世 尊拈花。誠直捷矣。何 故又曰吾有
X63n1259_p0781b08║   正法眼藏涅槃妙心。實相無相微妙法門。及傳法一
X63n1259_p0781b09║   偈種種言說乎曹溪本來無物。誠孤峻矣。何 故五 祖
X63n1259_p0781b10║   又云 也未見性。重徵至應無所住 而生其心乃發大
X63n1259_p0781b11║   悟乎。臨濟遭三頓痛棒。至大愚肋下還拳。誠獨脫矣。
X63n1259_p0781b12║   何 故創立七事 。惑亂 後世 乎。雲門於推折足下。廓然
X63n1259_p0781b13║   大悟矣睦州何 故又指見雪峰。溫研積諗授以 宗印
X63n1259_p0781b14║   乎。既一 悟為是矣。溫研者何 事 。密授者何 法乎。洞山
X63n1259_p0781b15║   於雲巖無情說法得悟矣。何 故又傳寶鏡三昧。立君
X63n1259_p0781b16║   臣偏 正功 勳等五 位 。并三路三滲漏等種種細法乎。
X63n1259_p0781b17║   乃至溈仰之 三照三然燈。十九門九十六 圓相。法眼
X63n1259_p0781b18║   之 十玄六 相等。皆悟後建立者既一 悟便 了 矣。何 故
X63n1259_p0781b19║   又增此枝蔓。破壞直捷一 路。啟千萬世 學家知解乎。
X63n1259_p0781b20║   此必有說矣。蓋參禪一 法。打頭喫緊。在乎用已前 鍛
X63n1259_p0781b21║   法。使透根本。根本既透。又須知此一 著之 中。有體有
X63n1259_p0781b22║   用。其為體也。有明有暗。有背有面。有左有右。有頭有
X63n1259_p0781b23║   尾。其為用也。則 有殺有活。有擒有縱。有推有扶。有擡
X63n1259_p0781b24║   有搦。就對機而言也。則 有君有臣。有父有子。有子有
X63n1259_p0781c01║   母。有賓有主 。就賓主 而言也。有順成。有爭分。有暗合。
X63n1259_p0781c02║   有互 換。有無賓主 之 賓主 。細而剖之 。則 有有句無句。
X63n1259_p0781c03║   無句中有句。有句中無句。有雙明。有雙暗。有同生。有
X63n1259_p0781c04║   同死。究而極之 。則 有向上一 機。末後一 句。古人所謂
X63n1259_p0781c05║   始到 牢關不通凡聖者是也。臨濟有見乎此也。乃於
X63n1259_p0781c06║   直捷之 中。立三句三玄三要以 正其眼目。建四料揀
X63n1259_p0781c07║   同喝四喝四照用四賓主 。分三種機器以 盡其機用。
X63n1259_p0781c08║   乃至五 家立法。各有門庭。各有閫奧。玄關金鎖。百帀
X63n1259_p0781c09║   千重。陷虎迷師。當機縱奪。如陰符太公 之 書。不可窺
X63n1259_p0781c10║   也。如五 花八 門之 陣。不可破也。不如是。不足以 斷人
X63n1259_p0781c11║   命根而絕人知解也。不如是則 學家情關未透。識鎖
X63n1259_p0781c12║   難開。法見不消而通身窠臼也。豈佛祖正法眼藏也
X63n1259_p0781c13║   哉。或曰。所貴乎禪者。以 不立文字。不涉名言。超然獨
X63n1259_p0781c14║   脫也。今綱宗一 立。則 名相紛煩。楷成格則 。是增人情
X63n1259_p0781c15║   識。益人知見。而有實法可求也。聰明者必穿鑿。愚魯
X63n1259_p0781c16║   者益懞懂矣。真悟道者何 貴於此乎。曰諸祖所以 立
X63n1259_p0781c17║   綱宗者。正為此也。主 人公 禪。自謂無情識而渾乎情
X63n1259_p0781c18║   識也。自謂絕知見而純是知見也。自謂無實法而認
X63n1259_p0781c19║   定一 機一 境。恰墮實法也。有臨濟七事 。五 家宗旨。用
X63n1259_p0781c20║   妙密鉗錘以 鉤錐之 。料揀之 。剗 削 之 。而知見始消。情
X63n1259_p0781c21║   識始破。實法始忘矣。窮盡萬法而不留一 法。是真直
X63n1259_p0781c22║   捷。透盡諸門而不滯一 門。是真孤峻。徹盡大法小法
X63n1259_p0781c23║   一 切綱宗而罵除綱宗是真獨脫。而豈守繫驢橛。倚
X63n1259_p0781c24║   斷貫索。弄無尾巴猢猻之 謂哉。譬之 行路者歷九州
X63n1259_p0782a01║   四海。遍名山大川。而仍歸本處。忘盡途中影子。是真
X63n1259_p0782a02║   到 家矣。又譬之 廣學者。窮盡二 酉。蒐盡四庫。穿貫天
X63n1259_p0782a03║   錄石渠之 藏。而胷不留一 字。是謂博通矣。使足未離
X63n1259_p0782a04║   跬步。而眼空四海。毀天下之 行遠者。目未涉經史。而
X63n1259_p0782a05║   空腹高心。呵天下之 讀書者。雖三尺童子。知其背謬
X63n1259_p0782a06║   矣。但 重根本而疑綱宗為葛藤為知見為實法者。何
X63n1259_p0782a07║   以 異是哉。夫抹去綱宗者。不但 自己宗眼不了 。一 當
X63n1259_p0782a08║   為人。動 便 犯鋒傷 手。機境當前 而不知踞頭收尾。節
X63n1259_p0782a09║   角誵訛而不解抽爻換象。掠虗弄滑而不能勘 辨。對
X63n1259_p0782a10║   打還拳而無法翦除。徒恃鑑覺以 為極則 。法門窠臼
X63n1259_p0782a11║   不可言矣。然則 悟後之 綱宗。又曷可少耶。不見吉祥
X63n1259_p0782a12║   實悟後。天衣懷問洞上五 位 君臣。如何 話會。實曰。我
X63n1259_p0782a13║   這裏一 位 也無。衣曰。這漢卻有箇見處。柰不識宗旨
X63n1259_p0782a14║   何 。乃令五 人齊喚實上座而密契奧旨。妙喜曰。金剛
X63n1259_p0782a15║   圈。栗棘蓬。直是難吞難透。到 此直下承當得了 。大法
X63n1259_p0782a16║   不明。亦柰何 不得。又曰。古人差別 因緣。大法一 明。舉
X63n1259_p0782a17║   起便 會。多見今人未有師承。一 見人說大法小法。無
X63n1259_p0782a18║   不唾罵。妙喜何 故千言萬語。吁嚀大法。果妙喜杜撰
X63n1259_p0782a19║   耶。抑今人自見不到 而妄加 批駁耶。是故學家根本
X63n1259_p0782a20║   己明。當依止師承溫研密諗。務 徹古人堂奧。師家見
X63n1259_p0782a21║   學人已透根本。更須以 妙密鉗錘。深錐痛劄。務 令透
X63n1259_p0782a22║   鋼宗眼目。庶不至彼此承虗接響。而正法眼藏。得永
X63n1259_p0782a23║   遠而流傳矣。
X63n1259_p0782a24║   　　精嚴操履第十
X63n1259_p0782b01║   向上一 路。千聖不傳。如大火聚。誰敢正眼而覷。如塗
X63n1259_p0782b02║   毒鼓。孰能側 耳而聽。機先掣電。已屬遲疑。句下精通。
X63n1259_p0782b03║   猶為狂見。此何 事 也。而偲偲問操履。踽踽論功 勛 哉。
X63n1259_p0782b04║   然初 祖云 。行解相應。名之 曰祖。雲居膺祖曰。那邊會
X63n1259_p0782b05║   得了 。卻向這邊行履。涌泉曰。見解人多。行解人萬中
X63n1259_p0782b06║   無一 。則 知從上諸祖。未嘗以 行解為二 事 也。良以 有
X63n1259_p0782b07║   行無解。即操履精純。不出階級。縱有修 為。皆名癡福。
X63n1259_p0782b08║   有解無行。即見地超卓。猶是擔板。雖有悟門。皆屬狂
X63n1259_p0782b09║   慧。一 者有目無足。一 者有尾無頭。均之 非究竟也。為
X63n1259_p0782b10║   長老者。務 在鍛鍊人材。料揀偏 全 。權衡首尾。欲令學
X63n1259_p0782b11║   人成始而成終。果何 道哉。學家道眼未開。先令參究
X63n1259_p0782b12║   以 鍛其解。敲骨打髓。痛下鍼錐。而行亘緩問。所謂但
X63n1259_p0782b13║   貴子眼正。不說子行履也。大事 既明。即令操履以 鍛
X63n1259_p0782b14║   其行。鳥道玄路。脚下無私。而解始詣實。所謂說得一
X63n1259_p0782b15║   丈 。不如行得一 尺也。然主 法者。不用鋼宗眼目。微細
X63n1259_p0782b16║   勘 人。徒取一 知半解。遴選人材。則 俗 禪中。有二 種岐
X63n1259_p0782b17║   路。以 主 人公 為禪者。止認身田主 宰動 轉施為。以 為
X63n1259_p0782b18║   佛祖大機大用。無順無逆。一 切皆是。謂之 作用是性。
X63n1259_p0782b19║   由此儱侗。習氣竊發。遂至不擇飲啖。不揀淨穢以 為
X63n1259_p0782b20║   大道者矣。有人規正。則 曰。癡人。佛性豈有二 耶。是謂
X63n1259_p0782b21║   以 黐膠門而成魔業者也。以 豁達空為禪者。止認本
X63n1259_p0782b22║   來無物。泯默莽蕩。以 為自己安身立命。無佛無祖。一
X63n1259_p0782b23║   切皆空。謂之 向上巴鼻。由此顢頇。邪見得便 。遂至不
X63n1259_p0782b24║   避譏嫌。不顧罪福。而肆行無忌者矣。有人呵諫。則 曰
X63n1259_p0782c01║   抖子。猶有這箇在乎。是謂以 鐵鏟禪而滅因果者也。
X63n1259_p0782c02║   此二 者。雖學者之 謬。而亦師家之 過也。以 其不用綱
X63n1259_p0782c03║   宗鍛人。而止取光 影。互 相印授。根器陋劣 者。遂生邪
X63n1259_p0782c04║   解而禍法門矣。蓋師承正則 學者之 行解必端。而遞
X63n1259_p0782c05║   代 相承。如以 器傳器而源深流長矣。師承不正。則 學
X63n1259_p0782c06║   者之 行解必邪。而相襲成風。如烏焉成馬而積薄流
X63n1259_p0782c07║   卑矣。何 謂師承正。道眼通徹。而又重操履。雖為長老。
X63n1259_p0782c08║   凡事 一 同乎眾。潔其身。苦其志。夙興而夜寐。以 勤 苦
X63n1259_p0782c09║   先德為規繩。而冰霜金玉。道行內充 。叢林得以 矜式。
X63n1259_p0782c10║   斯之 謂正也。何 謂師承不正。道眼疎狂。而心輕操履。
X63n1259_p0782c11║   一 居師位 。凡事 不同乎眾。美其饌。蠶其衣。早息而晏
X63n1259_p0782c12║   起。以 晏安鴆毒為灑落。而持蠻執抝。呵斥修 行。一 眾
X63n1259_p0782c13║   無所取則 。斯之 謂不正也。所以 自古至今。佛法興盛。
X63n1259_p0782c14║   第一 等修 行。出於長老。真宗澹薄。第一 等放逸。亦出
X63n1259_p0782c15║   於長老。長老重操履。則 龍天佑 順。四眾傾 誠。而佛法
X63n1259_p0782c16║   必盛。長老棄行德。則 明致人譏。幽招冥 譴。而佛法必
X63n1259_p0782c17║   衰。蓋長老懷邪詭行。固非一 端。而最異者。行不踰庸
X63n1259_p0782c18║   人。而以 假氣魄。作真佛法。輒呵罵佛祖。鞭撻鬼神。而
X63n1259_p0782c19║   妄擬夫德山臨濟。身現居博地。而以 因中人。冐 果地
X63n1259_p0782c20║   相。每焚毀經像 。踐蹋聖賢。而自比於丹 霞佛照皓布
X63n1259_p0782c21║   裩。無南泉歸宗大隨等之 徹天眼目。而信 意殺傷 。自
X63n1259_p0782c22║   云 龍象蹴踏。無羅什寶誌布袋濟顛酒仙 蜆子等之
X63n1259_p0782c23║   大權示現。而妄飱酒肉。以 致破壞律儀 。殊不知古聖
X63n1259_p0782c24║   逆行。有古聖之 現相。佛祖破執。有佛祖之 出身。雖脫
X63n1259_p0783a01║   珍著敝。換人眼睛。帶水拖泥。敲人枷鎖。而隱聖現劣 。
X63n1259_p0783a02║   隨示神通。帶果行因。旋彰靈異。何 甞與癡闇夫凡行
X63n1259_p0783a03║   事 。同一 顛倒而迷惑哉。今荷擔法門者。無古聖之 神
X63n1259_p0783a04║   通。而徒襲其迹。無佛祖之 靈異。而但 恣其貪。豈非師
X63n1259_p0783a05║   蟲狐種。自陷波旬。退人正信 。而敗壞法門也哉。凡此
X63n1259_p0783a06║   者。皆因長老用罔。以 致法嗣效尤。展轉流傳。滋蔓魔
X63n1259_p0783a07║   業。古云 。其父殺人。其子必且行劫 。使省悟之 後。深入
X63n1259_p0783a08║   綱宗。敦崇操履。豈有是事 哉。溈山曰。參學人雖從緣
X63n1259_p0783a09║   得一 念頓悟自理。猶有無始現業流識。法當淨除。晦
X63n1259_p0783a10║   堂曰。余 初 入 道。自恃甚易。退而自省。矛盾極多。遂力
X63n1259_p0783a11║   行三年。方得事 事 如理。乃至趙州四十年不雜用心。
X63n1259_p0783a12║   香林四十年打成一 片。涌泉四十年尚有走作。皆悟
X63n1259_p0783a13║   後事 也。先德非不知逆行順行。為大人境界。而勤 苦
X63n1259_p0783a14║   操履。至老而不倦者。識法者懼也。然則 鍛鍊衲子。使
X63n1259_p0783a15║   為後人標榜。法門楷模。精嚴行解。蓋可忽乎哉。
X63n1259_p0783a16║   　　磨治學業第十一
X63n1259_p0783a17║   大道不在言也。非言無以 顯道。佛法不在學也。非學
X63n1259_p0783a18║   無以 明法。真為生死者。不能離名絕相。叩己而參。而
X63n1259_p0783a19║   馳騖義學。棄本逐末。則 聰明不能敵業。博洽豈免苦
X63n1259_p0783a20║   輪。況學之 為道。深廣而靡竟。賾奧而難窮。儒 者白首
X63n1259_p0783a21║   窮經。猶苦不給。況惜翦爪而求出世 者哉。然欲通宗
X63n1259_p0783a22║   教。辨古今。明綱宗。識機用。眼目後進。決擇人天。則 學
X63n1259_p0783a23║   亦不可少也。夫學有內有外。內學者何 。滿龍宮。盈海
X63n1259_p0783a24║   藏。西天此土。梵語唐言。千七百則 陳爛葛藤。出世 閒
X63n1259_p0783b01║   一 切著述是也。外學者何 。墳典 丘索。詩書六 藝厔盩
X63n1259_p0783b02║   津逮之 藏。國門名山之 業。春秋史學。諸子百家。世 閒
X63n1259_p0783b03║   一 切典 籍是也。非內則 本業不諳。出世 何 以 利 生。非
X63n1259_p0783b04║   外則 儒 術無聞。入 世 不能應物。使人謂禪家者流。盡
X63n1259_p0783b05║   空疎而寡學。闇鈍而無知。何 以 抉佛祖心髓。服天下
X63n1259_p0783b06║   緇素之 俊 傑 哉。或者曰。向上一 著。迥絕名言。世 尊既
X63n1259_p0783b07║   明說不立文字。教外別 傳矣。曹溪曰。諸佛妙理。非關
X63n1259_p0783b08║   文字。藥山不說法。曰經有經師。論有論師。爭怪得山
X63n1259_p0783b09║   僧 。今欲使人磨治學業。必務 貫穿名句。粗識經史。畋
X63n1259_p0783b10║   漁鉛槧。播弄丹 黃。變禪門而成文字。增知解而壞先
X63n1259_p0783b11║   宗。必自此始矣。余 曰參學二 字。諸祖所立。自有次第。
X63n1259_p0783b12║   雖不可重學而棄參。而亦不可單參而廢學也。方其
X63n1259_p0783b13║   根本未明。疑團未破。根無利 鈍。皆須苦參。正當參時
X63n1259_p0783b14║   剗 盡名言。截盡知見。四面無門而鐵山橫路。眉閒掛
X63n1259_p0783b15║   劍 而血濺梵天。留一 元 字脚。襍毒入 心。眼中著屑矣。
X63n1259_p0783b16║   學問云 乎哉。其參而得悟也。撲破琉璃瓶。放出遼天
X63n1259_p0783b17║   鶻。葢天葢地而敲空作響。透聲透色而枯木龍吟。諸
X63n1259_p0783b18║   祖言句。是甚盌鳴聲。三乘教義。是甚繫驢橛。德山大
X63n1259_p0783b19║   悟。乃云 。窮諸玄辯。如一 毫置於太虗。竭世 樞機。似 一
X63n1259_p0783b20║   滴投於巨壑。使不撥置名言一 回大死。以 求絕後再
X63n1259_p0783b21║   甦。有如是廓徹。如是奇特乎。是則 不可重學而棄參
X63n1259_p0783b22║   也。逮乎疑團破矣。根本明矣。涅槃心易曉。差別 智難
X63n1259_p0783b23║   明。古人有言矣。即涅槃心中。有無窮微細。差別 智內。
X63n1259_p0783b24║   有無限誵訛。諸祖機緣。如連環鉤鎖。五 家宗旨。如臥
X63n1259_p0783c01║   內兵 符。言意藏鋒。金磨玉碾而不露。有無交結。蛛絲
X63n1259_p0783c02║   蟻跡而難通。此豈僅 當陽廓落。止得一 橛者。謂一 了
X63n1259_p0783c03║   百了 。一 徹盡徹哉。溫研積諗。全 恃乎學也。況不為長
X63n1259_p0783c04║   老則 已。既欲居此位 。則 質疑問難。當與四眾疏通。偈
X63n1259_p0783c05║   頌言句。徵拈別 代 法語等事 。當與學人點竄而開鑿。
X63n1259_p0783c06║   此非可以 胡亂 而塞責也。且三藏之 鴻文。義天浩瀚
X63n1259_p0783c07║   五 部之 戒法。律海淵宏。具 在琅函 。傳之 梵庋。豈可束
X63n1259_p0783c08║   歸高閣。但 儱統而稱禪。甘作生盲。徒輕狂而傲 物。法
X63n1259_p0783c09║   門典 籍。是事 糢糊。治世 語言。通身黯黑。叩以 宗教。則
X63n1259_p0783c10║   左支右吾。諮以 典 章。則 面赤語塞。開口則 鳴同野干。
X63n1259_p0783c11║   捫舌則 醜類啞羊。輒欲冐 衣拂。踞曲盝。自稱楊鄭。誑
X63n1259_p0783c12║   諕閭閻。曰某宗某派也。豈不慚愧殺人也哉。禮曰。言
X63n1259_p0783c13║   之 無文。行而不遠。故鍛鍊衲子而膠柱一 法者。學家
X63n1259_p0783c14║   多不盡其能。陶鑄人材而文采不兼 者。法門多不得
X63n1259_p0783c15║   其用。盲人摸象。全 無鼻孔者無論矣。鼻孔雖正。而木
X63n1259_p0783c16║   吶無文者。住 靜則 有餘。利 生則 不足。破瓶非器。人品
X63n1259_p0783c17║   不端者無論矣。人品雖端。而幅幅寡學者。但 可與修
X63n1259_p0783c18║   持。不可與扶竪。此雖學家之 資器有定。而亦師家爐
X63n1259_p0783c19║   韛不寬之 過也。其最偏 見者。以 曹溪不識字為護身。
X63n1259_p0783c20║   見學人略究古今。即呵為拋家亂 走。以 德山解黏語
X63n1259_p0783c21║   為實法。見同住 稍研經教。即罵為數寶算沙。以 長年
X63n1259_p0783c22║   死坐。埋身鬼窟為真佛真法。見從上知識。稍有著述
X63n1259_p0783c23║   者。即貶為知解宗徒。由是天童雪竇。永明佛印。明教
X63n1259_p0783c24║   覺範。妙喜中峰。璉三生。泉萬卷。皆貶之 為文字善知
X63n1259_p0784a01║   識矣。豈不冤 哉。夫馬鳴龍樹。何 甞不造論。而單傳直
X63n1259_p0784a02║   指。為西天大祖。曹溪雖示不識字。而說法如雲。金章
X63n1259_p0784a03║   玉句。萬世 取則 。乃借此躲根。令後生初 進。荒唐廢學。
X63n1259_p0784a04║   以 至目不識丁。亦可歎矣。嗟乎。天地閒文瀾學海。奇
X63n1259_p0784a05║   才異能。雖云 閒氣。然大龍大象。佛祖其骨。錦綉其胸
X63n1259_p0784a06║   者。法門中亦自不絕。即資器中下者。善於裁成。亦可
X63n1259_p0784a07║   通達。所貴善知識。因材而磨治。先鍛其悟門。次礱其
X63n1259_p0784a08║   學業。俾 有本有文。有德有學。出而播揚宗教。砥柱頺
X63n1259_p0784a09║   流。即法門不致掃地。而老胡有望矣。
X63n1259_p0784a10║   　　簡練才能第十二
X63n1259_p0784a11║   明教嵩曰。尊莫尊乎道。美莫美乎德。道德者世 出世
X63n1259_p0784a12║   閒之 大寶。不聞以 才也。有才而無德。寧有德而無才。
X63n1259_p0784a13║   世 法且然。況希佛祖。出生死。練神明。歸寂滅者。所學
X63n1259_p0784a14║   者何 事 。而才能是問乎。然安椎魯。守拙撲。鍵戶而寡
X63n1259_p0784a15║   營。善一 身則 可。而以 主 宰叢林。綱紀衲子。肩法門鉅
X63n1259_p0784a16║   任。竪佛祖高幢。非長才異能。簡練有素。烏能勝任而
X63n1259_p0784a17║   光 大哉。故治叢林不可以 無才。而亦不可有恃才之
X63n1259_p0784a18║   人。恃才者進。則 為害非細。故推其才。又不可不論其
X63n1259_p0784a19║   德。佛祖門庭。非若世 法用人。得使貪使詐。即跅[跳-兆 +也]之
X63n1259_p0784a20║   才。泛駕之 器。可以 權衡駕馭者也。然其中最難者。造
X63n1259_p0784a21║   物生人。全 才少。偏 才多。才德相兼 者少。而不相兼 者
X63n1259_p0784a22║   多。視其人真誠厚重。言規行矩。好參學。好修 持。其德
X63n1259_p0784a23║   足以 服眾矣。而舉以 任事 。心跋前 [壹-豆+(是-日+田)]後。支左缺右。而
X63n1259_p0784a24║   一 籌莫展。其所短者才也。非德也。視其才便 捷敏給
X63n1259_p0784b01║   果敢向前 。能文雅。能武健 。其才足以 應變矣。一 授以
X63n1259_p0784b02║   事 權。則 妒賢嫉能。攪羣亂 眾。而無慝不露。其所詘者。
X63n1259_p0784b03║   德也。非才也。為長老者。孰不重德。而事 又不可以 不
X63n1259_p0784b04║   治。孰不憐才。而僨 事 者又不可以 不去。貴有道焉以
X63n1259_p0784b05║   陶鎔之 。成褫之 。琢磨之 。使剛 柔皆可效用。敏鈍總無
X63n1259_p0784b06║   廢材。亦曰簡練以 執事 而已矣。執事 有大小。有內外。
X63n1259_p0784b07║   有左右。有文武。主 宰叢林者。缺一 而不可。百丈 有見
X63n1259_p0784b08║   乎此也。其建立清規也。先定頭首十局。而次及於列
X63n1259_p0784b09║   職若朝廷用人然。星羅而碁布。絲連而繩牽。務 令頭
X63n1259_p0784b10║   目相衛。指臂相捍。用之 得其當而叢林整肅。法道行
X63n1259_p0784b11║   矣。此非故抑揚而高下之 也。因材分有良楛。天資有
X63n1259_p0784b12║   厚薄。能事 有勝劣 。器量有寬窄。一 因其能而器使。而
X63n1259_p0784b13║   人才當矣。然叢林者。又所以 陶鎔人根。變化氣質。又
X63n1259_p0784b14║   不宜任其自然。必多其爐韛。拔其尤以 厲眾。汰其惰
X63n1259_p0784b15║   以 懲餘。賞罰分明而能事 出矣。此則 治叢林之 大綱。
X63n1259_p0784b16║   不可紊亂 者也。其有頭角英異。根本綱宗已明。可望
X63n1259_p0784b17║   為種草者。則 簡練更當周備 。不可輕易放行也。東序
X63n1259_p0784b18║   由下而上。則 悅眾以 肅諷誦。直歲以 領眾務 。典 座以
X63n1259_p0784b19║   主 烹餁。知庫以 司會計。副 寺以 助 總理。維那以 飭堂
X63n1259_p0784b20║   規。監院都寺以 任院事 。稍不歷練。紛煩現前 。必蕪廢
X63n1259_p0784b21║   而不治矣。西序由卑而尊。則 侍 者密邇長老。或燒香。
X63n1259_p0784b22║   或衣鉢。或湯藥。記錄書狀。皆以 便 習學也。而知客以
X63n1259_p0784b23║   職典 謁。知浴以 興普行。知藏以 掌琅函 。書記以 宰文
X63n1259_p0784b24║   墨。而堂中板首。則 堂主 後堂。層累而上。則 西堂首座。
X63n1259_p0784c01║   而四板首所職者。則 規矩佛法以 佐 長老。鍛鍊禪眾
X63n1259_p0784c02║   以 接來學。而事 乃大備 矣。古云 。不遇盤根錯節。無以
X63n1259_p0784c03║   別 利 器。縱有能人。不歷執事 。何 以 陶鍊德器博綜智
X63n1259_p0784c04║   能。非麤疎而任習。即掣肘而無才。以 宰叢林。安得不
X63n1259_p0784c05║   敗事 而決裂哉。況從上古錐。欲磨厲人材也。叢林務
X63n1259_p0784c06║   行。無不命歷。溈山古佛。百丈 命以 典 座。雪峰大老。德
X63n1259_p0784c07║   山委以 飯頭。乃至楊岐自寶庫司。仰山雪竇知客。雲
X63n1259_p0784c08║   峰化主 。五 祖磨頭。妙喜東司。百靈知浴。圓通知眾。迴
X63n1259_p0784c09║   石監修 。權直歲。匡桶頭。洞山香燈。大伯知隨。陸沈下
X63n1259_p0784c10║   板。率先苦行。皆所以 養其器。老其材。斧斤其質幹。霜
X63n1259_p0784c11║   雪其筋骨。使之 任重致遠而柱石法門也。獨至付授
X63n1259_p0784c12║   一 事 。常不於列 職而必於首座西堂者何 哉。既望其
X63n1259_p0784c13║   荷擔法門。必能鍛鍊衲子。方可利 益方來。既期以 宰
X63n1259_p0784c14║   斷叢林。必能哮吼當場。不可紹續慧命。若不於板首
X63n1259_p0784c15║   時熟鍊其鉗錘。使牙爪毒辣。推舉其秉拂。使聲光 靄
X63n1259_p0784c16║   著。一 旦居此位 。行此令。豈能不捉衿而露肘哉。嗟見
X63n1259_p0784c17║   近世 法門。不講鍛鍊。急於收人。衲子入 門。草草付授。
X63n1259_p0784c18║   即或係 執事 。不循資例 。輕易打發。所至叢林。輒曰某
X63n1259_p0784c19║   以 侍 者付矣。某以 知客付矣。某以 寮元 直歲付矣。乃
X63n1259_p0784c20║   至某某以 禪眾付矣。竟不命以 典 司。試以 盤錯。舉以
X63n1259_p0784c21║   板首。以 利 其牙爪。鍊其才能。蓄其聲問。是事 面牆而
X63n1259_p0784c22║   即打一 印子。明知軟弱而但 搭一 虗名。不但 誤天下
X63n1259_p0784c23║   蒼生。而自弄自誑。門庭倒蹋而不可扶矣。何 所取也
X63n1259_p0784c24║   哉。亦知自古無易為之 佛祖。而亦無無能之 長老。長
X63n1259_p0785a01║   老者。所以 範人天。統龍象。為英靈標準。為文武權衡。
X63n1259_p0785a02║   則 必有道德可以 訓人。而亦有才能可以 治事 。雖潛
X63n1259_p0785a03║   行密用。如愚若魯。而一 當大任。則 經緯剸割 。目無全
X63n1259_p0785a04║   牛。豈非師家爐韛周正。簡練於早也哉。故鍛鍊初 機。
X63n1259_p0785a05║   冀 其開眼。莫善於敲擊。鍛鍊老參。期其成器。莫精於
X63n1259_p0785a06║   簡練。不由此道而望英賢輩起。蹴踏祖庭。縱或有僥
X63n1259_p0785a07║   倖。而非常法矣。語曰。以 不教民戰。是謂棄之 。可為痛
X63n1259_p0785a08║   哭流涕長太息者此也。
X63n1259_p0785a09║   　　謹嚴付授第十三
X63n1259_p0785a10║   鍛鍊之 說。既畢陳於前 矣。然欲善始善終。則 流傳宜
X63n1259_p0785a11║   慎。何 故。苟有佛性。則 皆受鍛鍊。既受鍛鍊。則 人可省
X63n1259_p0785a12║   發。然人人可以 省發。而不必人人可付授也。昔人云
X63n1259_p0785a13║   上根利 智。方可參禪。余 甞斥其言為非是。蓋爐韛所
X63n1259_p0785a14║   以 鎔鈍鐵。良醫所以 療病人。不明鍛鍊。雖上根利 智。
X63n1259_p0785a15║   皆成廢器。況下此者乎。善能鍛鍊。雖鈍鐵病人。亦成
X63n1259_p0785a16║   良材。況上此者乎。有心皆可以 作佛。有性皆可以 悟
X63n1259_p0785a17║   道。祇在善知識。爬羅抉剔。刮 垢磨光 。垢盡明現。如磨
X63n1259_p0785a18║   鏡喻。今不咎鍛鍊之 無方。而概謂中下機器。絕參學
X63n1259_p0785a19║   分。此萬古不破之 惑而余 切齒者也。然謂一 經省發。
X63n1259_p0785a20║   盡可付授。此又知其一 而不知其二 也。學家而至堪
X63n1259_p0785a21║   付授。必其道眼可以 繩宗祖。行德可以 範人天。學識
X63n1259_p0785a22║   可以 廸後進。爪牙可以 擒衲子。然後命之 以 出世 。責
X63n1259_p0785a23║   之 以 為人。如印傳印。印文克 肖而法門允 賴矣即末
X63n1259_p0785a24║   法時代 。全 杖難得。異器難求。亦必久 久 同住 。熟知心
X63n1259_p0785b01║   行。縱不能超宗異目。亦不至方底圓葢。必有幾種擅
X63n1259_p0785b02║   長。稍近繩墨者而後可。即不能為長老而為靜主 。亦
X63n1259_p0785b03║   必道眼明。入 品正。具 佛祖剛 骨。而狷介自守。不犯入
X63n1259_p0785b04║   苗稼者而後然。斷非庸陋愚劣 。險詖邪僻 之 輩。所宜
X63n1259_p0785b05║   插足者也。然而法門至今日。流弊不可勝言矣。每見
X63n1259_p0785b06║   主 法者。徒守死法而不苦身鍛鍊。則 求人省發實難。
X63n1259_p0785b07║   因省發者難求。而又懼斷絕。見一 知半解者。不得不
X63n1259_p0785b08║   急急付授。此其故有二 。一 者止貴根本。不重綱宗。無
X63n1259_p0785b09║   擒拏移換人手脚。則 一 橛頭禪。苟口角滑利 者。皆得
X63n1259_p0785b10║   偷 關而過。而下半截深細鍛鍊竟置之 不問矣。此儱
X63n1259_p0785b11║   統門頭所以 易於付授也。二 者長老雖欲擇器。竹篦
X63n1259_p0785b12║   下既不能出人。而又不甘心寂寞。明知外來生人。一
X63n1259_p0785b13║   知半解。無當於數。而其勢 不容留難。稍一 簡擇。則 其
X63n1259_p0785b14║   人必掉首而去矣。此不知鍛鍊。所以 至於泛濫也。以
X63n1259_p0785b15║   余 言之 。易得者省發。而顧難之 如龜毛。如兔 角。應難
X63n1259_p0785b16║   者付授。而顧易之 如起法名。如納戒子。豈不大顛倒
X63n1259_p0785b17║   哉。誠欲望曹溪正脈。源深而流長。列 祖慧命。真傳而
X63n1259_p0785b18║   正授。則 於法嗣之 行也。宜囑而又囑。令慎而更慎。共
X63n1259_p0785b19║   堅其壁壘。峻其隄防無令影響音聞者。一 傳再 傳。漸
X63n1259_p0785b20║   至潰圍而亂 正。則 法門不至敗壞矣。然則 有前 輩尊
X63n1259_p0785b21║   宿謹守關鑰。至死而不付一 人者如何 。曰。此必善知
X63n1259_p0785b22║   識感憤時風。矯枉過正。萬不得已而然。而亦非中道
X63n1259_p0785b23║   也。佛祖慧命。遞代 相承。傳流衣法。為千萬世 光 明種
X63n1259_p0785b24║   子。泛濫付授誠非。而亦豈以 畢竟斷絕為是。不見世
X63n1259_p0785c01║   尊與西天列 祖。每當傳法。必苦口曰。傳示將來。毋令
X63n1259_p0785c02║   斷絕乎。但 其閒或有人。或無人。或多付。或少付。各有
X63n1259_p0785c03║   定分。不可矯強。貴得其當而已。馬祖出善知識八 十
X63n1259_p0785c04║   四人。各為宗主 。靡不當器。後來稱人材極盛者。為雲
X63n1259_p0785c05║   門。為洞山。為法眼。為汾陽。為黃龍南。為真淨文。為東
X63n1259_p0785c06║   山。為圓悟。為妙喜而妙喜付授。世 譜列 九十餘人。而
X63n1259_p0785c07║   未甞有人議諸老為濫付也。其衣鉢單傳者。如風穴
X63n1259_p0785c08║   如楊岐。如白雲。如應菴密菴等。雖孤承七鬯。寬能克
X63n1259_p0785c09║   家。而亦未甞必以 斷絕為高也。如必以 斷絕為高。則
X63n1259_p0785c10║   四祖何 必從廬阜而遠至牛頭乎。南嶽何 必磨甎。船
X63n1259_p0785c11║   子何 必覆舟。風穴何 必痛哭。大陽何 必以 頂相皮履。
X63n1259_p0785c12║   直裰寄浮山。使求法器乎。特以 善知識行事 。或開張
X63n1259_p0785c13║   或守成。或補救。因時施設。各有苦心。不可輕議。時方
X63n1259_p0785c14║   盛也。佛祖挺生。龍象聚集。有智過於師者。不則 亦見
X63n1259_p0785c15║   與師齊者。廣大門庭無一 而非法器。雖付數十人。乃
X63n1259_p0785c16║   至百人而不為多。法當開張。不得而不開張也。時方
X63n1259_p0785c17║   季也。師家缺辨驗。學者騖虗名。有付數人。而無一 人
X63n1259_p0785c18║   當器者。有付數十人。而無一 人。周正出世 老。羊質虎
X63n1259_p0785c19║   皮。彼此互 相哄誘。即付一 人而亦已非。於是真善知
X63n1259_p0785c20║   識。寧令斷絕。而走孤高以 為補救。法當補救。不得而
X63n1259_p0785c21║   不補救也。蓋開張之 知識處其易。補救之 知識處其
X63n1259_p0785c22║   難。易有易之 功 勳。難亦有難之 利 益。補救之 知識。雖
X63n1259_p0785c23║   云 不付。而中流砥柱。道眼具 存。曠百世 而光 明洞然。
X63n1259_p0785c24║   謂之 斷絕可乎。泛濫門庭。雖則 多付。而日中灌瓜。結
X63n1259_p0786a01║   果何 在。不轉眼而敗壞狼籍謂之 接續可乎。總之 明
X63n1259_p0786a02║   綱宗。知鍛鍊。則 初 步不難出人。悟後不輕放過。謹慎
X63n1259_p0786a03║   與流傳。皆為法門之 幸。毀綱宗。忽鍛鍊。則 流傳有濫
X63n1259_p0786a04║   觴之 過。太慎又有斷絕之 憂。皆非法門之 福。雖然如
X63n1259_p0786a05║   是。善知識者。為佛祖入 草求人。為人天開鑿眼目。寧
X63n1259_p0786a06║   慎無濫寧少而真。毋多而偽。無俾 稂莠稊稗。得以 混
X63n1259_p0786a07║   亂 嘉種。則 慧命必永遠而昌大矣。故余 苦口力 陳鍛
X63n1259_p0786a08║   鍊。而終之 以 囑慎流傳。以 為末後一 句。夫重綱宗。勤
X63n1259_p0786a09║   鍛鍊。持謹慎。此三法者。皆世 所未聞而難行者也。再
X63n1259_p0786a10║   三瀆此。必觸忌諱。然欲使正眼流通。兒孫得力 。道必
X63n1259_p0786a11║   繇此。語曰。當言不避截舌。孔子曰。知我者其惟春秋
X63n1259_p0786a12║   乎。罪我者其惟春秋乎。余 姑存此說。以 就正方來。千
X63n1259_p0786a13║   百世 下。復有子雲者出。必知子雲也。
X63n1259_p0786a14║   
X63n1259_p0786a15║   
X63n1259_p0786a16║   
X63n1259_p0786a17║   
X63n1259_p0786a18║   　　No. 1259-B
X63n1259_p0786a19║   　　 禪門鍛鍊說跋
X63n1259_p0786a20║   
X63n1259_p0786a21║   余 實見晚近禪門。死守成規。不諳烹鍛。每致真宗寂
X63n1259_p0786a22║   寥。法流斷絕。萬不獲已。立為新法。且作死馬醫。若論
X63n1259_p0786a23║   本分一 著。言前 薦得。猶為滯殻迷封。句下精通。已是
X63n1259_p0786a24║   觸途狂見。悟即不無。爭柰落在第二 頭。汲汲乎講鉗
X63n1259_p0786b01║   鎚。論鍛鍊。豈非頭上安頭夢中說夢。弄泥團漢。將來
X63n1259_p0786b02║   認為實法。不知通變。帶累山僧 生陷鐵圍矣。躭源圓
X63n1259_p0786b03║   相。倘遇仰山一 火焚之 。山僧 合掌云 。作家作家。是真
X63n1259_p0786b04║   能善用孫武子。而不為趙括談兵 矣。果有此人。殆斫
X63n1259_p0786b05║   額望之 也　晦山叟復書於黃梅四祖方丈 。